【清明的追思·征文】断不了的思念—忆爷爷

胡明勇

从我逐渐记事时起,就从没想过爷爷有离开我的时候,但上天就是这样不可违拗,在2009年11月一次出差中,我收到了爷爷离世的消息,这距他很自信的百岁目标还有八年。爷爷走的很安然,上天也很眷顾他,在他刚入土为安的时候,鹅毛般的大雪才开始纷纷降落。

爷爷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。记得农忙时,天未亮,他就到田里拽秧苗,以便家人吃了早饭能及时插秧;中午顶着烈日去锄草,脊背在暴晒下是又黑又亮,我不解的问:“为什么不凉快时去”,爷爷说:“太阳大,锄的草会被及时晒死,事半功倍”;傍晚吃了饭,他会借着月光打草绳,一直到那双长满老茧的手都磨出血泡来。爷爷的一生是节俭的一生。他用的蚊帐一直到没法补了才换,用的那张木桌和那口木箱比我岁数还大,房里的那个灯泡很少舍得亮过。爷爷的一生是无求的一生。作为上世纪一十年代年出生的人,他经历了很多艰难困苦的时期,对于今天农村的生活状况,他已经觉得很幸福了,没有了土坯房、没有了煤油灯、没有了泥巴路,有了足够的米面油,因此我极少听到爷爷要求什么。一次家里蒸了馍馍,我拿了两个刚出笼的给他,他一摸还热乎乎的,连说:“这是好家伙、这是好家伙”。爷爷的一生也是健康的一生。平时偶尔的小划伤、感冒的都不去理睬,在我的记忆里,他好像只去过医院两次,都是晚年时一次眼睛不适、一次跌了一跤。

爷爷是个喜欢热闹的人,担心他晚年一个人寂寞,我上学时一到放学、放假回去,就找爷爷打牌,像“接竹竿”、“拖拉机”等扑克都是我们两个人玩。才开始我趁他动作慢、眼神不好使,偷牌、换牌,他就输多赢少,有一次他偶然赢了,高兴的不得了,看到这个情景我再也不想赢牌了,故意让他,好让他多开开心。参加工作后,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去他那看看,陪他说说话,给他带点小吃、剪剪指甲,有一次不经意的聊天却让我记忆犹新。那是2008年夏天回老家,我推门进屋,他“感觉”有人进来,就坐起来招呼“进来的人”,聊了几个话题后,他说到了我,“我的孙子勇娃,考大学毕业后分到宜城工作了,后来又调到襄樊了……”,听到他那带着自豪的话语,我站在那伫立了半晌,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只感觉鼻子酸酸的。原来爷爷眼睛已经认不出人了,耳朵也不好使了,而他在和他认为是“别人”的我聊天时,还不忘谈及他的孙子,他还那样一直地关注着我的成长。

想想也能明白,爷爷一直就在用他那朴实的、简单的方式关心着我。俗话说“隔代亲”—的确:在我小的时候,爷爷从山上捡柴回来,荷包里都装着满满的野山楂;有空了他就会给我编织实用好看的小竹篮或斗笠;遇到我放长假了也会喊我一块去走走远方的亲戚,且去、回的时间由我决定。夏天在外乘凉时,小时候的我就喜欢坐在他那翘着的二郎腿上,听他给我讲故事、打谜语、唱红歌……,爷爷讲故事还可以,有的是流传的、有的是他自己经历的,都是讲道理、教人正派善良的;他谜语也很多,每次催着再打一个时,他都是坐那想想又说出来一个;轮到唱歌就不行了,但就因为听的少就更想听,同时也好为难他,结果每次都是那首《东方红》,听到最后我都会唱了。

爷爷走了,再也不能给我带那又红又大的野山楂了,再也不能给我编那可爱的竹篮和惟妙惟肖的草狗了,再也不能给我讲故事、猜谜语了,这也都更增加了我对爷爷的思念和缅怀,在这里我只能说一声“爷爷,愿你在天堂里过的开心、幸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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