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故事之汉水女神的传说

汉水女神,是我国最早,影响最大的江河女神。来自我们襄阳汉江。古时候长江、淮河、黄河、汉水是中国四条最大的河流,也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。从古到今,汉水不仅是我们的母亲河,更是一条文化的河流,她滋养了数不清的华夏儿女。古时候的人们都认为:高山、大河、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有神性,有灵性的。为啥子说汉水女神是最早的江河女神呢?汉水女神她不仅最早出现在西周中期中国诗歌的源头《诗经》、《楚辞》当中,也出现在春秋、战国以来的祭祀文化里头。她比大家都晓得的巫山神女、湘水二妃、洛水女神都要早的多。现在,就让我们一齐回到三千年前的汉水岸边,聆听一个砍柴的儿娃子那优美、质朴、浪漫而忧伤的歌谣。

在《诗经 汉广》中,称她为汉水游女。这是汉水女神的头一回出场:是一个砍柴的儿娃子和她发生的故事:这首诗是这样说的:“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;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;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,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翘翘错薪,言义其楚;之子于归,言秣其马。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,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翘翘错薪,言义其蒌;之子于归,言秣其驹。”咋样?听不懂是吧?那就对了。你说一嗨儿,三千多年前古襄阳人说话,咋听的懂呢?这叫老古话!把它翻译一伙子,就是这样的大白话了:“那不儿?南边有棵大树,我却不能在树下掺瞌睡。这不儿?河边儿有个俩娃儿,我却不能跟她闷得儿迷;碧波荡漾的汉江宽敞的很呐,恨不得长个翅膀飞过去,天边无际的汉水长啊。咋打“扑咚”都不行。山上的树木茂密,我见天砍柴从不停息;俩娃呀,我“欠”你,我咋发儿也砍不断对你的相思意。心里梦里都“欠”你,你要能嫁给我,我愿变成千里马去迎娶你。我愿变成温顺的小马娃儿,一生一世都侍候在你的边儿齐!-----这伙子听懂了。

这首以砍柴、卖柴为生的樵夫唱给心上人的山歌,它表达的意思跟西部歌王王洛宾的《牧羊歌》有异曲同工之妙:你听,我愿抛弃了财产,跟她去放羊,我愿她拿到细细的皮鞭,不断轻轻地打在我身上。这个砍柴的小哥哥也是一样,一见到这俩娃儿,就害起了相思病:而且还病得不轻,我愿抛弃了斧头,赶紧娶她回家,我愿变成听话的小马驹,一生一世的守着她。柴不砍了,家不要了,日常的生活不搞了,就心甘情愿去做这俩娃儿的奴隶!你看一嗨儿,三千年前砍柴的襄阳人,就是这样追俩娃儿的。从这儿也可以想象那汉水女神,长得有多朗色了。她时常衣袂飘飘出没在汉江两岸,她美丽、神秘又高贵,来去无踪叫人如痴如醉,那排场的真是叫迷死人不偿命。只可惜,她是可望不可得,几千年来,痴心的儿娃子们,无论追求的有多热烈,再咋法儿的千呼万唤,她就是不回应。只留下了神魂颠倒的砍柴小哥那无尽的忧伤和惆怅,当然,还有了这首中国最早的情诗-----失恋出诗人嘛!

你晓得吧?汉水女神魅力无穷,对她着迷的可不光是樵夫,从古到今她照样迷倒了无数人。要说文化人儿,我们中华文化的老祖宗,孔老先生,那可是大学问家,大教育家吧。不也照样对她动了心、着了迷。

这是汉水女神的第二次登台亮相,出现在《韩诗外传》中,这一回,汉水女神是以两位美女作为女神共同出现:故事还要从孔子南游楚国说起。要问中国最早的驴友是谁?非孔老先生莫属了。他老人家一天到晚坐着由自己的学生驾驶的宝马-----牛车,带着自己的一套治国的道理和一大群学生弟子,一边讲学,一边游说各国君主,顺便儿再游山玩水,周游列国,那就潇洒的不得了。话说这天孔先生带着他一大群学生到南方的楚国去考察国家的治理、教育及环境等问题,经过几个月的跋山涉水、户外游、考察团一行,来到了清凌凌的汉江边齐,眼前的一幕,让这群跑遍了列国、见多识广的驴友考察团全体团员们愣着了。豪车早停了,牛也不走了。个个瞪大了眼睛往前“瞄”着:见过长的排场的,没见过长这么排场的俩娃儿,只看见两位美少女,雪白的胸前佩戴精美的玉石,正在清澈的江边齐洗衣裳,灵巧的手儿把衣裳在石头上搓揉,在江水里漂洗,灵活又轻盈,粉嘟嘟的脸庞儿倒印在水中,她们劳动、嬉戏、汉水清清、长发飘飘,时而飞溅起一片片水花,时而洒落下一串串笑声。孔先生已经完全看呆了,学生们呢?那就更不用说了,都沉浸在这如诗如画之中。嘿,那个姿态,那个艳容,不是沉鱼胜似落雁哪!这位大教育家,把平常里遵循的清规戒律全甩一边儿了,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。第一个想法:就是咋样才能跟这俩娃搭上腔儿呢?只见他疲惫的眼神立马放出了十二万分的光彩----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孔圣人也不例外呀!哎呀!这两个俩娃这么排场,这时候不来个零距离接触、更待何时呼?搭。。搭讪?对,搭讪。他把牛车停在路边儿的大树下,从车上取出一个杯子来,递给自己得意弟子-----子贡。让他先试探一嗨儿俩娃儿的态度,再做定夺。你看:姜是老的辣吧!

子贡不愧为最优秀的秘书和跟班,立马就领会了老师的意图,“一杯子”就是一辈子呀,拿着杯子,恭恭敬敬的走到俩娃儿们面前,彬彬有礼的说:嗯,这个这个。。。。俺们是北方人,到你们这山清水秀的楚国来旅游,这儿天太热了,口干舌燥的,想请两位妹妹,把这清清的、甜甜的汉江水给我们舀一杯喝------好吧?(这家伙还有点假婆娘儿)

两位美女微微一笑,其中一个叽咕的说了:“这大河的水,弯纹曲拱的,流向大海,它原本就是大家的,又不是我一个的,你要喝就喝嘛?何必问我呢?你不捣金嘎嘛!你看嗨,我们襄阳的俩娃多会说话。更叫人感叹的是:她早就看出了孔老师的用心,但还是表现出充分的善良。从子贡手里接过杯子,迎着水流舀一杯涮涮倒掉,又顺着水流满满的舀了一杯,搁到江边儿的沙滩上说:男女授受不亲,恕我不能亲手端给你。这其实是在告诉孔老师:我还不晓得你的用心哪?小样儿,唱我们汉江水可以,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儿-----门儿都没得!

子贡一看:完了。老师这伙子掉的大呀!就把俩娃儿的话向老师重复了一遍。俩娃那么美,老师不甘心呐,哼,我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,啥场面没见过?这还难得住我?他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从车上拿出一张琴,只见他拔掉调琴的轸递给子贡,说:把这个没得轸的琴交给她,请她帮忙调,看她如何应付?啊哈!你说这是调琴呢,还是调情呢?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。

子贡得令,屁颠屁颠的跑到美眉面前,先给美眉戴上几顶高帽子:美女,你将才一番话,说的比唱的都好听,我们如沐春风,如饮甘霖,旅途的疲劳立马都随这大江之水流走了。太爽了。正这儿,我这儿有一张琴,却没得调琴的轸。请妹妹想嗨办法,替俺调一嗨这琴的音儿?OK!他乐得连洋话都说出来了。

俩娃儿们一听,烦了。咋没得完了?这哪是调琴?这不是在调戏妇女嘛?本姑娘也调戏一下你们。哎呦,真是找赖呆呀,姑娘我本是水边人家长大,孤陋寡闻,五音不全,六律不晓,而你们从大城市来,见多识广,饱读诗书,精通音律,无所不能,咋会请我们为你调琴呢?俩娃一番话说的子贡哑口无言。怏怏的转去向领导汇报。领导一听,脸上挂不住了。核,这半辈子走南闯北,今儿里算是遇到高人了。这。。。这咋搞呢?哎对了,抬手不打笑脸人,官家不打送礼的,我给她意思意思总行吧。于是,从车上拿出最值钱的土特产-----五匹细葛布。这可是他最好的家当了。跟子贡说:你再把这个拿去代表我送给她们,看她们咋说。

子贡吭哧吭哧的抱着几匹布,比过双十一都忙些。走到美女面前说:将才喝了美眉亲手舀的水,又聆听了一番教诲,说的我眼泪八叉的,真是受益匪浅。俗话说的好:千里送鹅毛,礼轻情意重,这几匹细葛布是我们老师特意送你们的,略表心意,还请美眉们笑纳。

两位美眉一听,心想这帮人咋正难缠?问题很严重,女神很生气:你们这帮游客,到了楚地不好好观光旅游,饱览大好河山,反倒三番五次罗里巴索,一会儿舀水,一会调琴,一会送布,到底安的是啥心?无功不受禄,无缘不受赏,我凭啥子要收你们的东西?难务你老赶紧走吧,一个个看上去怪斯文的,要是再纠缠不休,难道就不怕落个狂徒的丑名么?说罢,两位女神仪态万方,飘然而去。。。。遭业啊,孔老师看到两个俩娃俏蹦蹦的背影愣了半天,一首诗脱口而出: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;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。

这一次的经历也成就了历史上那个伟大的思想家、教育家、中国文化集大成者:孔圣人。尽管在孔圣人的人生中有汉江遇女神这段小小的插曲,但依然不影响他那光彩夺目的历史形象,反而显得更加浪漫质朴、可爱和真实!

作者:任晓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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