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刘备夜宿水镜庄，在一片蛙声中，心里想着伏龙凤雏的事，翻来覆去地摊煎饼、烙馍馍。突然，一直“呱呱呱呱呱呱呱呱”叫唤的青蛙，一伙子不叫了。夜，静的啥声音都没有了。山野的夜呀，啥声音都没得，那静的可有点赫人哪！可就在这个当口，刘备听见“咚咚咚咚”的声音，有人在敲门！水镜先生问“谁呀？”敲门人答道“先生，是我！”刘备听不出来人是谁。接着就听见水镜先生走出卧室，走过小院儿，开开大门。

这时，就听来人说道：“先生！元直深夜打搅……”

水镜先生打断他的话，说：“呵呵……无妨！无妨！元直深夜造访，必有要事！请！”

听到这嗨儿，刘备想，这元直是哪个？跟水镜先生这么亲近！记得进庄时那放牛郎说过，先生结交的都是些名流，这位一定也不是一般人！于是，就悄悄地坐起来，抹黑走到墙边，竖起耳朵，仔细听！不巧，这时候那讨厌的青蛙大合唱又开始了！“呱呱呱呱呱呱呱呱”还是多声部混声唱啊，吵的耳朵炸炸神的，格外烦人！不过莫忘了，刘备天生的耳朵大，收音效果特别好，灵敏度特别高，对细微声音的分辨能力特别强！在青蛙大合唱高音喇叭的干扰声中，把水镜先生和元直先生的所有对话，一句不漏地都收到自己的耳朵里来了……只听水镜先生招呼来访者坐定后，说：“元直好长时间不见，今天是从哪里来？”

“从家里来。”

“哦——家里！回颍川了吗？”

原来元直就是徐庶，是颍川人。老家在颍川。当年因年轻气盛，打抱不平，牵扯上人命官司，逃到荆襄，就在离水镜庄二三里远的地方，也就在现在的南漳县城里，买下一套小小的四合院儿安顿下来。仰慕水镜先生的大名，拜认了老师，三天两头地前来拜访，请教学问。一来二去，有了很深师生感情，还跟诸葛亮、庞统、崔州平、石广元一帮子青年俊才结成莫逆之交。水镜先生近来有一段时间没见他来，以为他回颍川了，所以有这一问。

可元直说道：“不是！”

“哦，可有一向没见到你了。”

“是！我到襄阳去了。本想在刘景升那里谋个出路，可……唉！”

“咋来？看样子……这条路不好走？”

“哼哼！”元直冷笑一声：“这条路，我根本没走！”

“噢？咋回事儿？”

“早听说刘景升礼贤下士，网络人才，还办了个学业堂，培养人才，以至海内俊杰，争相投靠。然而，他聚集人才，却不用人才，以裙带关系，放纵蔡瑁，而蔡瑁却结党弄权，祸害一方。有识之士，才能无法施展，抱负不能实现。荆襄不过维持暂时的祥和。一旦有事，将土崩瓦解，不可收拾！所以，我只有离开，另选出路！”

“哦——元直所见不差！用人者挑选人才，真正人才也会挑选用人者。这，就是常说的‘良禽择木而栖，俊才择人而事’呀！元直可想好了，哪一枝良木可栖呀？”

“这正是学生烦恼的大事！想我飘魄多年，追随先生，学业有成，却没得用武之地！天下之大，路有万千，却不知走哪一条！烦恼终日，无可诉说，实在憋不住，才深夜打搅先生，望先生为我把脉指路！”

“可走之路就在眼前，英明之主就在身边，元直没看见而已！”

“啊！望先生指点！”

到这里，刘备正想听听水镜先生眼中的英明之主是谁个，打起精神仔细听。嗯？咋声音突然变小了？水镜先生压低了嗓门，蛐蛐哝哝地在说，可就是听不清楚！刘备把耳朵紧贴到墙上，还是听不清，把刘备急坏了！各位，耳朵大也不行，那屋里的两位可能是有意不让他听，他干着急，没得法。我当时不在现场，可我却知道他们说的啥，但请大家原谅，现在我也不能说！不过以后大家会晓得的。闲话表过不提。

刘备正在着急，忽然，那面的“开关”又放大了，又能听见了。

“先生说的对！我们儿就动身！”

“元直！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，实情还需要你自己去察看，去揣摩，去判断。”

“是！谨遵先生教导！谢谢先生！学生告辞！”

“好！元直好自为之！”

接着，就听见他们的开门声，告别声，走了！刘备又摸黑回到床上躺下，却更加睡不着了！看样子，在位元直是水镜先生的学生，可会不会就是伏龙？或者是凤雏来？他要去投奔哪位‘英主’来？我还有没得机缘见到他来？如果门儿里请水镜先生引见，告诉我他的家在哪嗨，我抢在那位‘英主’的前面去拜访他，恭恭敬敬地去请他，应该还来得及吧？可是，水镜先生要不引见唻？那到哪里去找他唻？好，就算水镜先生引见，我去请了，可新野县的庙太小，请不动唻？或者，他连夜走了，根本就见不了面唻？就这样一些问题，正到想，反到想，颠过来想，倒过去想，掰开来想，揉碎了想，这个问题还没想清楚，那个问题又挤进来……折腾了一夜呀，吔！天亮了！这一夜的折腾，刘备却更加精神焕发，打算马上找水镜先生谈谈。

可会是个啥结果呢？下回再说。

作者：董治平

编辑：卫润楠 / 校对：王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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