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故事之马跳檀溪(五)

刘表要试探刘备送的卢马,是不是存心要害自己,想了个主意。

这一天他把刘备请来,客气一番就直奔主题,说:“北面的新野是荆襄的门户,非常重要,可一直没有得力的人驻扎把守。我想请贤弟带领本部人吗担此重任,不知贤弟意下如何?”

刘备站起来拱手说道:“兄长差遣,弟当竭尽全力!一定不负使命!”

“好!前些时贤弟送我战马,为兄感激不尽!可贤弟如今要驻守新野,为一方的統兵主帅,须配良马!为兄以贤弟所赠,再还送贤弟,望贤弟收下。”

刘备再次拱手答谢:“谢景升兄关爱!”

刘表这一手巧妙,不光把刘备和襄阳城里的文武官员隔开了,又不留痕迹地把害人的的卢马还给了刘备。如果刘备把它当坐骑,就证明他不知道的卢马妨主,对我还是忠心;如果刘备不骑,嘿嘿!那就证实了刘备有二心,我就灭了他!

第二天,刘备整顿自己那千把人马,领好了印信令旗,告别刘表,到襄阳小北门过汉水,在樊城官码头刚起坡,就见尹籍站在坡上迎接。刘备赶紧下马,把缰绳交给马夫韩结巴,抢上一步拱手施礼:“有劳机伯先生远道相送!”

尹籍大声说道:“在下理当相送!”然后小声神秘地说:“皇叔,借一步说话!”

刘备明白了,这是有悄悄话要说。于是挽起尹籍的手,走到一边儿,小声说道:“机伯先生,有话请讲。”

尹籍握住刘备的手说:“前几天蔡瑁的好友蒯越对刘表说:‘此马叫的卢。谁骑谁掉头!’这匹马,皇叔千万不可骑!”

刘备远远望了一眼的卢马,笑着说:“感谢先生好意!可人的生死有命,跟马有啥关系?”

尹籍说:“皇叔高见!在下佩服!只是现在刘表听信了蒯越的话,把这匹马回赠给皇叔,可见起了疑心。皇叔不可不防!”

刘备哈哈大笑,说道:“景升兄坦荡君子,不会怀疑我的!”

尹籍又说:“皇叔,刘景升的确是坦荡君子,可有蔡瑁从中捣鬼呀!这蔡瑁……”

刘备打断尹籍的话:“常言道‘路遥知马力,事久见人心’,我刘备对景升兄忠心不二,不怕捣鬼。机伯先生爱护刘备,今天的忠告,铭刻在心,再次感谢!”

尹籍躬身一拜:“皇叔宽厚大度,尹籍万分敬佩!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,尹籍一定效劳!”

刘备与尹籍拱手告别,骑上的卢马,领着文武兵丁到了新野。立刻上任理事,只个把月,就把新野治理的井井有条。还隔三差五地骑着的卢马,与关张赵云到校场练兵,忙得不亦乐乎。

再说刘表,经常接到新野的探子禀报,说刘备勤政爱民,还隔三差五地骑着的卢马去校场练兵。心里想,我错怪玄德弟了!于是,隔个十天半月,就派人去把刘备请回襄阳,喝酒聊天,十分融洽。

蔡瑁也得到刘备在新野常骑的卢马的探报,又见两个姓刘的经常欢聚,明白了,不光借的卢马挑拨的计策泡汤了,而且还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更亲密了,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!就跑去见他姐姐,让他姐姐在后院儿添把火,趁刘备远在新野,尽快把刘琦扳倒,把刘琮立起来。还反复强调,再晚了就来不及了!这一下,第一夫人把潜力开发出来了。那些冷的热的、软的硬的、咸的淡的、苦的辣的、捆仙绳、紧箍咒、绊脚索、鸳鸯扣、七十二式连环腿、一百零八手擒拿法,压箱底儿的本事,通通亮出手,把刘表的后院儿,搅的是阴晴不定、风雨交加!刘表当然更受不了啰!有心答应立刘琮吧,可在此乱世之秋,立一个十三岁的娃娃儿当头儿,咋能支杈得开?不答应吧,天天搅的人实在难受。总想找个人说说,就想到了刘备。

这一天,又把刘备请过来,在后堂摆下酒菜,叫下人都回避,只两个人对饮。酒过三巡,刘表端起杯子说:“玄德弟,我有一件大事难以决断,要请你帮我拿个主意。”

对于刘表的家事,刘备早就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。到了襄阳之后,又了解了不少内情,心里有数。今天见刘表这样慎重,就猜到个八八成儿。于是,也镇重地端起杯子说:“不敢不敢!景升兄有啥难事只管说,能帮,我一定尽心!”

刘表放下杯子,小声说道:“我已年过五十,又体弱多病,不得不为后事做些准备。长子刘琦,是你先前的嫂子所生;幼子刘琮,是你现在的嫂子所生。我要是废长立幼,恐怕与祖宗的礼法不合。如果要立长子,可现如今……不怕玄德弟笑话,蔡氏就为这个事天天跟我闹,让我不得安生。她娘家的人,又掌握着兵权。那我百年之后,刘琦捂整得住?荆襄还不大乱?唉呀!贤弟啊,老哥哥为难呐!”

刘备说道:“今天景升兄真心相待,我也掏心窝子说话。自古废长立幼,取乱之道!眼下蔡氏权力太大,得找机会慢慢削弱,为将来刘琦当政,扫平道路。”

这老兄弟两个只顾掏心窝子,没想到屏风后头有耳朵。

平常,只要老弟兄俩在一起喝酒聊天,第一夫人都要藏在屏风后头偷听。今天见刘表回避下人,更起了疑心,要过细听。这一听,把刘备恨得牙弯弯神的。刘备不知道,喝罢了酒回了新野。刘表可造孽了。第一夫人的那股邪劲儿、横劲儿、搅劲儿、闹劲儿都朝他身上使劲儿了。她下了决心,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,扶上荆州第一把交椅的宝座。

刘表哪儿经得起呀!病倒了,还不轻。人在病中想亲朋,于是派人到新野请刘备。刘备听信儿就到。不过这回来,把马夫韩结巴带上了,因为韩结巴的媳妇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,喜事儿!刘备放他一个月的假,叫他在家伺候月子。还送了不少鸡蛋挂面油果子之类的月礼。韩结巴结结巴巴地谢了好半天。不提

单说蔡家姐弟俩一想,刘备这回来探病,总得住两天,是个天赐良机。刘表反正已经是快落山的太阳了,事情紧急,瞒着他先把刘备杀了,他能咋法儿!于是,蔡瑁就去找蔡中蔡和蔡勋,如此这般严密布置,要在今天晚上动刀子杀刘备,然后再收拾刘琦,那就方便多了。

刘备一到襄阳,就急忙赶到了刘表的病床前,又是问病情,又是看药方,亲自端茶递水,伺候药汤。老弟兄俩手拉着手,轻言慢语地问答谈心,亲热极了!把个第一夫人闪在一边儿,插不上手,递不上话,脸上挂着笑,心里在那儿骂。哼!刘备呀刘备,你个挨刀的、短命的,今儿半夜我就吹灯拔蜡,叫你熄火儿塌架,翘辫子伸腿儿脑壳搬家!你等到吧!

刘备在病床边儿忙乎了一天。晚饭后,由蔡瑁的心腹蔡二狗子牵着的卢马,领着去馆里舍住下。刘备累的腰酸腿疼,早早地洗脚上床,倒头大睡了。

可蔡瑁这时候没有睡,还一点儿瞌睡都没有。吩咐下人端来几样喜欢吃的下酒菜,一壶老黄酒,一个人在灯下自斟自饮,等着蔡二狗子回来禀报。到了二更天气,那个二狗子回来了:“老爷!刘备哪儿都没去,到了馆舍,洗洗睡了。我在窗子边听了半天,那呼扯的都聒耳朵!我又在馆舍大门口窝了一会儿,没有人进出了,这才回来禀报!”

蔡瑁把酒碗儿一放,抹了一抹嘴:“好!刘备!你的死期到了!去!吩咐下去,添几个菜,四壶酒,把二爷三爷四爷请来!”

“是!”

不大一会儿,蔡中蔡和蔡勋来了。蔡瑁问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蔡中说:“大哥放心!都是我们蔡家户的窝子兵!”

“好!都坐下!喝两口,垫垫底儿!”

哥儿四个一气儿喝到三更半过一点,四更不到。蔡瑁说:“是时候了!老二,你带他们去!注意!活儿要做的干净!我们就在这儿等你的喜信儿!”

“好!大哥看我的!”蔡中紧紧腰带,走了!

看来,刘备危险了!结果咋样?下回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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